turn on or turn off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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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攝影即是用光影作畫。李屏賓觀察,每天的光從不一樣的地方,進入不一樣的房間裡面,每個房間都有自己本來的氣味。“

“他常看到許多因為天氣變化造成的微弱光或顏色,拍片時也盡量想辦法把這些留下來。那個是打不到的,李屏賓說。很多燈一開的時候,這些顏色就不見了,都被吃掉了,消失在亮的光色裡。“

--《乘著光影旅行》的故事

後製進度終於跨過了九月中,開始處理中日聯姻的這場婚禮:日本新娘、正宗的和服著裝過程、基督教會婚禮、在101 85F少見的的西式長桌晚宴….許多婚禮裡美好的元素聚合在一起,雖然才剛開始處理,但我知道這天有太多好的畫面,要是照片洗出來雖然不能繞地球一圈,但繞我的房間一圈應該是沒什麼問題。

相較之下,這是很普通的一張照片,只是新人剛到達教會休息室拍下的畫面,但這張照片讓我想到了上面的那兩段話,因為我們一進房間燈是關著暗暗的,開門以後新郎很自然順手把燈打開,但我隨即把燈關掉,當下他們覺得奇怪我怎麼把燈關了,現場很難解釋,尤其像我這種搞威的人解釋完可能已經在拍送客了我還在喋喋不休,所以我只有簡單說這樣光線拍起來好看,畢竟“拍起來好看“這五個字足以抵兩萬個專業術語,就像卡西歐的TR-350可以抵50台BENQ。

對一個攝影者來說,找光線是最基本的能力無需多提,並沒有什麼非自然光不用或閃燈萬能的二分法,這件事不像以色列和巴基斯坦那麼勢不兩立,因為找不到現場光線(ex.全關燈播mv)或找到的光色不夠好(ex.日光燈頂光/平行進場聚光燈…),攝影者自然必須去創造光線。這天幸運的是我看到了左後那扇門透出來的光線,就那麼剛好的平均散佈在新娘的側面,就像前面引用的那兩段,這道光一天裡可能只有這段時間會有這個角度進到房間,而我們很幸運的遇到了它。

或者說,這道光是在那裡等我們看到它
等新娘坐在那個剛剛好的位置
那麼我們不用這道光要用什麼呢?

上面講的比較心靈一點,要是讓人不小心點開莊園大師的影片配著看就不好了,所以再從技術上來講,後製的重點不是在於非要哪種複雜的色彩最好,而是色彩給人的感覺適不適合這個故事。光線是決定後製要開哪一道門最重要的一把鑰匙,其實這個環境順著日光燈拍著明亮也不會有什麼問題,在處理上也容易一些,但開著燈我會處理成另一種感覺,而在日光燈環境下,背景的置物櫃顯現出的色彩質感,容易讓這個房間太像茶水間,那就不適合表現這個畫面。

《乘著光影旅行》的故事-P.76
隨著鏡頭與底片的進步,演員的質感、皮膚的細緻度,在簡單柔和的燈光下反而表現得比大的燈光還好。雖然並非絕對,但他感覺,大燈的亮度有時候也會呈現出拍攝物的缺點。

他不是排斥燈,只是覺得夠了就好,足夠表現畫面所需的色塊、氣氛或效果,就夠了。多餘的燈,只會造成破壞。而用剛好的亮度,可以保持底片的乾淨,同時仍保有畫面需要的效果。

若在10年前要這樣抓起相機就即時拍攝是比較困難的,測光和後製軟體能做的相對有限(明暗反差大/顏色灰/影像榨出來的色彩少…),但現在器材進步,昏暗的環境下相機仍然能保有一定的對焦精確性與影像純淨度(矇矓感和顆粒是我另外加上去的),而後製軟體對於曝光的寬容度與色彩的分區處理也更自由,在處理後更能表現造型師為新娘設計的妝感與造型。

ps.我相信造型設計也是與攝影器材技術的進步相輔相成,現在的相機因為能捕捉到的光線與處理的色彩比以前更細緻,造型師更能大膽的使用細緻與自然的妝感,而不像早年的新娘結婚照那樣的濃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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